【亚梅】Soul mate Part 3
*亚梅灵魂互换梗
*Part1 https://xushigouqi.lofter.com/post/1eca48f7_1081d4df
Par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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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可以说是三章里字数最多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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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hur?”先是Merlin打破了沉默，他的右手躲在阴影处早已握成拳头，手心里充满了汗，指甲镶嵌在肉里却麻木得不觉疼痛。
“嗯？”Arthur看着面前摇曳的火焰闷哼一声。他现在是完全睡不着了，他的骑士也知趣的不来打扰。他们察觉出什么了吗？然而对于现在的问题来说，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谢谢你救了我。”Merlin思前想后，才挤出这么一句蹩脚的开场白。
“应该说是救了我的身体，我可不想到时候回到自己的身体发现被你搞得不成样子。”
Arthur这番带有讽刺意味的话很好的表明他在拒绝谈到“是如何救了Merlin”这个话题。Merlin看着Arthur用树枝捅了捅焰心下方的木炭，很理所当然的又陷入了死局。
“Merlin...”Arthur把树枝扔掉，抬头看向夜空，这一次是他先开口，“先去睡吧。明天还要帮骑士训练。”
这下Merlin彻底懵了，他到底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的国王？他的国王到底有没有想到那个程度？他甚至都准备好回城就被烧死。然而，Arthur居然连问都没问。
“Sir？”
Arthur看着满天繁星没有应答，他不是一个善于遮掩迷茫和苦恼的人。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此时是Merlin曾经看到过的神情，那种事情担心也许会失去掌控，而自己却毫无对策的愁容。
“Arthur？”
闻言，Arthur终于正视Merlin：
“你该不会是被吓怕了不敢一个人睡吧？Merlin，我可不会陪你一起睡。”
“什么？？？是是是，就你胆最大。谁遇到我那种状况会不慌张。”现在的情况虽然有些微妙，但Merlin还是忍不住嘀咕一句。
就是这一句话，让Arthur突然舒了口气，凝重的表情舒缓了些许。
“Morgana真的很危险。”Merlin从来就不会乖乖听话，他想着既然事已至此，他只能竭尽所能护Arthur安全。前提就是，不可轻敌。
“我知道，”Arthur摆弄着手上的戒指，“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要保护好该保护的人就行。”
Merlin发现，自从换了身体后这个菜头就有点变了。变得有些，好了？不对，他本来就好。应该说是对他好了？他没有回答，低头瞬间只觉有目光落在他的头上。
“睡吧。”Arthur用力锤了一下Merlin的手臂让Merlin又后悔之前怎么会有那么幼稚的想法。他轻叹口气，只得坐起然后走到屋内，思绪一片混乱。
Arthur待Merlin走后，才开始真正的逼自己去在理智与情感间抉择。
如果说是灵魂互换，那么他就到了Merlin的身上。Merlin拥有了他所拥有体能。而他现在所有的就是Merlin有的。每次他想到这里就成了死路，开始自我反问，那到底是不是魔法所致？也许那不是魔法呢？也许那是灵魂互换带来的？
令他更郁闷的还有，剑飞出后，其他骑士都还有些昏迷不醒除了一个人——Lancelot。他朝他看来，那种眼神显然表示他也看到了，只是所涵盖的不是惊讶而是一些的理解。
他的手肘架在腿上，双掌盖住挺立的鼻梁。
这真是无眠的一夜。
翌日，他们都在村长家中会合，围在桌旁商量着对策。
忽然，Gwain像是憋不住一样点出了大家都疑惑的问题：
“为什么Morgana会来这里？这里既没有丰富的物产也没好的地理位置， ”他刚说完见村长脸色阴沉，就悟出了什么，“阿...那个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们这里其实，酒还不错...”
“不...没事。”村长摆摆手，肩膀松垮一下来，“这事真难说。”
Arthur站在一旁颦蹙眉头，和Merlin对视了一眼，其他人的表情则也有些微妙。
村长看似要搪塞过去时，后门被人推开发出一阵“吱呀”声——
“要不就我来说。”
见到进来的那位老妇人，除了村长外的所有人都愕然了。面面相嘘的同时，Merlin和Arthur还恍然大悟似的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那天...？”Lancelot转向Gwain，后者则接了下去，“那个送戒指的？”
“你们认识我的姑妈？”
“那天我们出去打猎，看到她被强盗包围，就救下了她了。然后就送给了我们一枚戒指做答谢。”Merlin解释道，看来，Morgana是冲它来的。村长听后不解地看向他的姑妈，但长者没有搭理，她往Arthur的方向看来：
“我记得你的男仆当时还有些不悦。”
接着，她又转向Merlin，眸子弯了弯。
是吧，Emrys。
在Merlin确定她是看向自己，并且是在对他说话后，他就知道了这个女人并非等闲之辈，她也绝对有办法让他和Arthur互换回来。于是，他沉下心问道。
我该怎么做？
这是一个包含了很多感情的问题。有着因为戒指而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一些责怪心理。
老妇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Arthur见Merlin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却又不好把他神游的思想拉回来，心底骂了一句“真是关键时候掉链子”，也只好替他开口：
“为什么会把那个戒指给我们？那就是Morgana需要的？”
听罢，老妇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回答般，深吸口气缓缓说道：这个戒指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其中蕴含的魔法之强大是所有巫师都想得到的，他们家族则负责守护着它。因为Uther下令清理所有的法师也颁布了魔法不可存在的法令，他们只好躲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里。到了她这一代，起初都还一如既往，但这几年戒指却有些不安分。强大的魔法总是互相吸引的，也许有哪个法力同样强大的人感知到了它的存在并且想到得到它。她认为自己抵御不过将要来到的坏事，于是便故意在她的国王打猎时把戒指交给他。
“——毕竟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国王不会置之不理，或者不顾大局一味的排斥魔法。”老妇尽量长话短说之后，眼神落在了Arthur身上，并非Merlin。这短短一秒的眼神交汇，就让Arthur不寒而栗，那能够读出人心的眼神甚至使他处理信息的能力慢了好几拍。她一定知道戒指的功能，和恢复原样的方法。他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他知道她是一个好人。而这也不是感情用事的判断。
“所以，你是要把它给我们来处理？”Merlin不禁有些愤懑不平，要不是这个戒指，他与Arthur也不会出现信任危机，“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是凡夫俗子阿。”他说出这句话后，除了Arthur以外的其他人都表示赞同。
“我知道你们会有办法的。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有了一些所谓的预感。”老妇后半句的玄乎让骑士们有些怀疑她先前的话的真假。Arthur则一本正经的摸了摸下巴，问道：
“那个戒指上的魔法会转移吗？”话一出口他就发现好像有些暴露了，又补充道，“否则为什么Morgana想要它？”
“不，它不会轻易转移。若要提出里面的魔法，需要强魔法师才能做到，也许还要耗费很多时间。但我想，像Morgana那么有野心的女魔头，她会的。”
Arthur瞬间泄气了，他唯一能找到的理由就这么被驳回了。他终于明白，这个灵魂互换是不会将其中的魔法转移到他身上，一丝丝都不会。但这一切之后，留下的便是不得不相信的真理。Arthur则不想把它在脑海里再重复一遍。
“可是Morgana又不知道戒指在我们手上，她还是会来找你们的阿......”Merlin压低声调好似在自言自语，然后突然他又抬高声调，“除非她知道方向变了！”
骑士们互相对视一眼，从他们嘴型看出他们都想到了。她会知道的，她又不傻，她可是Morgana。Merlin看到Arthur嘴巴嗫嚅着些什么，然后说道：
“我们得快点回Camelot。”
正要转身时，老妇开口的一句话惊的大家又不动了：
“她被刺了一剑后肯定大伤元气，你们还有时间毁掉戒指？”
毁掉？？？她不是守护者吗？然后现在交给我们不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而是毁掉？
“为什么她自己不干。”Gwain小声嘀咕了一句。显然，老妇人听到了：“因为我能力不够。”
“那我们怎么做？”Merlin和Arthur几乎异口同声，话一出口Arthur就咳嗽几声，然后昂起头装作若无其事。这种连话说出来都怕被识破的感觉，Arthur是再也不想体会了。
“到时候就会知道了。”老妇说完，看上去就不再准备开口了。只是，离开前她依然回答了Merlin之前提出的问题。
Emrys，你可是魔法本身。所有的魔法都影响不到你。记住你的魔法是由内而外的。你和亚瑟王是硬币的两面，只有他真正了解你，你才能更好的辅佐他。
Merlin听到了，他侧首看向老妇，他看到她对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这才感受到，她身上散发了一种源于旧教的气息。
“Merlin.”
Arthur今天出奇的没有和Merlin并肩前进，而是稍微落后一些。Lancelot见此情形感到有些奇怪，便驾着马骑到了Arthur身边。
“怎么了，Lancelot？”Arthur想到他现在是在Merlin的身体里，因此进一步想到Lancelot是来找Merlin的，原本就烦躁的心就更烦闷了。
“你说根据那个老妇人说的，是要让你来了？”Lancelot压低声音，唯恐被别人听到。
“什么？”Arthur发现他有些口干舌燥，心跳也正在逐渐加速。
“她说她能力不够，那么你要用你的魔法了？”
Arthur的头顶像五雷轰顶般，他耳边出现的嗡嗡声让他感觉自己出现了耳鸣。如晴空万里却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如一个寂静的夜晚里偶然传入耳中一阵爆炸声。这件事，他从没想到不是Merlin告诉他，而是来自别人的口中。别人的！也就是说，他不知道，但别人知道。
他眼前发黑，像是黄昏将要到来的那种黑。但意外的是他的心跳此时却缓慢下来，那种出奇的平静，那种最终得知真相的平静，那种竟然觉得真相合情合理的平静。随后，他感到自己被背叛了。
深深的背叛了。
他的理智已经荡然无存，他从来就没有学过什么是自我反思，他的贵族思想让他无法去怀疑自己，去思考Merlin为什么这么做。面对Merlin的问题，他身为国王应有的逻辑也不在了，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区区几个字，“Lancelot知道，他不知道”。
Lancelot见Arthur这么久都没有应答于是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
“Merlin？”
Arthur听到了，但他没有看Lancelot，他怕他现在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情很容易被看穿：
“我刚才在想，我该怎么做。”
Lancelot虽然还是有些怀疑，可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轻柔的语调说道：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的。”
“谢谢。我现在要去和Arthur说句话。”
Arthur有些困难地转头冲对方扯了扯嘴角，然后双腿夹了一下马向前骑去。Lancelot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嘴，只好驾着马又朝Gwain他们那并拢。
Merlin察觉到有人骑来，低声叫了一下来者的名字：
“Arthur。”
“我不想再呆在你的身体里了。”Arthur看都没看Merlin一眼，只是嘴在说话。
“我……？”Merlin对于Arthur现在的反应很不理解，那种像小孩子做错事害怕朋友不理自己的那种恐惧盘踞而上。
“我不想呆在你笨手笨脚的身体里了。”Arthur感觉到了Merlin的不对劲，他现在即便一万个不想和Merlin说话，可他更不愿让Merlin继续胡思乱想然后再去编一些话来骗自己。
他们回到城堡下马后，骑士们还想着也许要开会，但他们的国王却说要等到晚上。这可真是百年不遇的怪事，不过谁也不敢出口反驳，想着反正也好休息一阵。在他们脱下盔甲开始例行调侃队友时，Arthur和Merlin已经到达了Gaius的房内。
“Arthur？Merlin？”老者被突然推开的门吓到了，讶异地将要两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Gaius，我需要和Merlin换回来，就现在。”Arthur这么急促的神情他们虽不是第一次见到，却依然有些不安。因此，Gaius趁Arthur转身时，对Merlin比划了一个“他知道了？”的手势Merlin也只好耸耸肩用来表示“我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Gaius一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依着Arthur的话把他这两天来找到的资料一一递给他。
Arthur看着一大堆资料，揉了揉眉心坐下开始翻阅。此间，Merlin也在研究着Gaius专门给他的书，并且悄声告诉了Gaius老妇人对他说的话。
“由内而外？”Gaius有些迷惑的眯起他的大小眼，思索了一阵后小心翼翼的说道，“难道是字面意思？外表示身体，内表示灵魂？”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就是说我在Arthur身体里依然拥有魔法，只不过是那种较为高深，也就是需要念咒的才可以。而Arthur在我身体里 ，拥有的是本能的魔法。”
“天...”
“咋了。”
Gaius叹了口气:
“如果你说你的魔法被分成了两半，那么也就是说，你们要合作才可以完成了。毕竟，只有强魔力才可以互换回去，并且和先前不一样。它只要施法后就可以立刻回到原来的身体里。”
如果忽略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听起来真是棒呆了。
“Arthur肯定不会...和我合作。”Merlin说完就撑着头，把书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想找出是否有别的方法。
“其实不一定。”Gaius看了Arthur一眼。这时，Arthur正好视线从最后一张资料移开。
“Arthur，”Merlin咽了口唾沫走到他身边，像是要征求他的意见，“怎么办？”
Arthur也起身深深地看了Merlin一眼，将资料又放到眼前大量一阵之后，泄愤似的把它丢到桌子上。撇过头扫视了一遍房间，接着缓缓启唇，一字一句地吐出了令Merlin惊愕的话:
“Use magic.”
两个短短的单词就足以使Merlin的世界天翻地覆。他的手心出汗，背部肌肉僵硬脖颈后立起了汗毛。Arthur的意思是他知道了还是他不知道，只是单纯说用魔法？明明正值三月，室内温度已上升，但Merlin却愣在原地，体温降到了最低点。他还应该隐瞒吗？他是要临时编个谎言，然后再在今后不停的圆谎？他不想。
可他更不想让Arthur为难。让他在自己和法律之间做决定。
他抬起低垂的头正好对上了Arthur的目光，就是这一瞬间他所有盔甲都瓦解了，化为了粉末。原本所要说出的话全都被梗在了喉咙口。那种眼神，他从未见过，却感到无比熟悉，像长途跋涉后终于回到原点的感觉，像心疲力竭后到达陌生的小屋用魔法升起火焰的感觉。
当他真正了解你的时候，你才能更好的辅佐他。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
“Yes，Sire.”
最终，他说出了这句话。没有任何的铺垫，没有任何的修饰，只是遵循了他的国王所下达的命令。宛如吐出一口浊气，他紧绷的肌肉突然放松带来了酸痛感。殊不知，此时与他面对面的国王也在旁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松开了背在后面的拳头。
——这次，你终于没有骗我了。
——这次，我终于不要骗你了。
TBC.
P.S 这章可以说比较沉重，双方都袒露心扉。看起来信息量比前两章多了很多，所以我构思需要的脑洞也要很大。四发完结，而part 4和这章画风会很不一样，可以当做小甜饼食用。kiss。